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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州五爱巷,嗜闲居坐落之处。竹木丝帛,点翠流苏,这些寻常可见的物件,经过一位年轻人精心雕琢,不仅令充满古风的团扇复活,更赋予它时尚灵动。
一把轻罗小扇,最高可售价几万元左右。这是李晶喜爱的生存方式,名与利,古与今,来得自然,传得大方。
李晶,85后手艺人,大学专业理工,与团扇结缘,只能用“无巧不成书”做以形容。团扇,又称纨扇,造型多样,“裁为合欢扇, 团团似明月”。团扇轻盈,李晶选择以竹条为扇骨。这样一把轻罗小扇,制作工艺极为复杂,包括设计、修竹、制柄、织造、组合等等,工艺多达二十多道。按照古法,制作一把团扇,需要一个匠人团队分工完成。李晶找到木工师傅庄国领打磨扇柄,缂丝师傅施才珍手工织就扇面。他则负责将扇骨、扇柄、扇面幻化为一柄团扇成品。
从创作设计图纸开始,经木工亲手打磨的小叶紫檀扇柄,纯手工织就的缂丝扇面,辅以古董珠宝混搭。李晶的巧思融进古老的团扇,古韵中流动着现代人的精致追求,在他看来这才是手艺的灵魂所在。
器有价,心无价,物有型,心无形。美好,不会随时代更迭而改变。昆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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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节奏的生活,辅佐人们的将是速度之间的比拼,西方传来的快餐文化已经成为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
胡忠英,曾经任G20峰会的餐饮文化组的组长,这也是他人生的巅峰时刻。 王政宏,胡忠英的大弟子、中国烹饪大师。 在追求传统的基础上,王政宏对于技艺的要求也高于他人,速度,是他所要挑战的极限。
一道鱼羹,积淀着800多年的历史,王政宏以快餐的手法完美的将它呈现,从食材的处理直至成熟出锅,仅仅用了11分钟。
胡忠英,感受到徒弟对于速度和技艺的追求,但却忽视了最基本对于食材的选择。 带着徒弟复原古菜,将是他要做的事情。鱼羹,则是那一道需要复原的古菜。 每一道食材的挑选全部都是亲力亲为,这是对一道食材最尊敬的表现,新鲜,健康,优质,也是食材对人类最直接的反馈。再一次上灶,王政宏将心静下,技艺慢下,体会每一道食材与自己的对话,从准备到完成,一气呵成,时间虽长,但做菜,就是要以人心顺应天地。不疾不徐,慢慢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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呈坎,古称龙溪,拥有我国目前保存最完好的徽派古建筑群。然而岁月的轻抚,残破了古建上砖雕的棱角,也全非了那一个个栩栩如生的面目。古城中的每一块青石板,都曾有过他的足迹。每一块砖瓦,都曾被他凝视。方新中的工作,是复刻历史。画稿,画稿画的是砖雕的魂,雕刻凝聚的是血肉;选砖,古法工艺烧砖,每一个气孔,每一条粗糙的纹理,都融入了岁月积淀的味道;放样,简单的线条,在砖雕匠人眼中,却是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立体雕刻;打坯,砖雕的基石,决定砖雕的神形;出细,精雕细刻,一刀一刻,稍有差池,毁于一旦;修神,赋予砖雕生命力,栩栩如生的神来之笔。现代化建筑的冲击,让这个年近七十的老人,在这个时代中的背影,略显落寞。在方寸间雕刻人生,他为徽州古建筑“治病”。他就是砖雕大师,方新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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器物有魂魄,匠人自谦恭。唯有一颗“有讲究”的心,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匠人。以“匠人的精神”纪录“匠人的故事”,让人们看到真正的“灵”和“魂”。在这部以中国文化传统为主题的匠人匠心纪录片里,通过多位来自不同领域、阶层的传统手工艺人的故事,来重新定义 “匠人匠心”。本季共有9个主题,包括:酒传,微雕,面线,剪刻,徽墨,点翠,砖雕,鱼羹,团扇,延续前两季制作风格,续写独特匠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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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一门古老是技艺守护了四十年,最终走出国门,畅销海外。他总是说自己没有文化,却为无数文人墨客提供书写在这个时代最讲究的原料。他就是墨工 周美洪。一点如漆,万载存真。十三斤四两上等桐油,十二道工序,历时一年,才能得墨一两。徽州,无数制墨名家,侵染一千五百年光阴,沉淀出一个厚重的“墨都”。
烧烟,火苗的大小,桐油的配方,都直接影响烟炱的好坏;存烟,墨的秉性需要时光的沉淀;刻模,一刀一刻不能相似,只能相同;配药,数百年间,不同的墨工,用自己的方式博弈着智慧与流传,每一味药材,都是下笔溢香,留存古今的不传之秘;熬胶,墨工臂力、腕力与时光的博弈,成败之间决定了墨在纸上的留存;捶打,龙麝黄金皆不贵,墨工汗水是精魄。七斤重的铁锤,反复夯砸,才能将烟完全融进胶中;压模,古老的设计,让杠杆解放人力,模具走马灯一般在墨凳间放入取回,拆模,成型;晾墨,墨工保证了用料和工艺,其余的交给时间;描金,勾勒的是线条,写下的是心中的憧憬。每一碇墨也许只能保存几百年,但是用它书写下来的千言万语,却能留存古今。徽墨,是上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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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剪纸的以乐已经连续几个月没有做出新作品了。并不是因为懈怠,而是每一次尝试都无法令自己满意。新的剪纸艺术馆需要他做一幅镇馆之作,而艺术馆所在的村庄,图腾是凤凰,凤凰便成为这次创作当仁不让的主题。以乐从小最熟悉的题材就是凤凰,几乎闭着眼睛都能做。
但也是因为太熟悉,以乐无法突破自己。屡次尝试都不成功,以乐只好面对一直躲避的传统技法,试图从中找到启发。然而依然失败,以乐决定逼自己一把。剪纸的人把自己的身体训练成最适合这门技艺的样子。用笔直的刻刀,刻出流畅的曲线。以乐用指甲,控制刀尖的走向。用剪刀,剪出细密的花蕊。以乐用指腹,稳定刀尖的位置。剪纸的实质,是在纸面上做减法。一处面积,一丝线条,如抽丝般,被慢慢剥去,最终,留下一个图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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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线,是像线一样细的面条,最细处可以穿过针孔。厦门人爱吃面线,天天离不了。如今手工制作面线的人极少,金柄村的黄加是一个做了四十年面线的老爷子。一年里,黄加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凌晨三四点起床,制作手工面线。做面线需要晴朗的天气,但今年冬天,台风带来了雨水。快过年了,面线的需求量倍增,阴雨天气令黄加一筹莫展。在邻村,机制面线作坊却不受天气影响,晴天雨天都能做。黄加一天只能做一百多斤面线,而机器的,轻轻松松就可以做出一千斤。从面坨变成面线,要耗去黄加一整天的时间。和面、盘条、上杆、拉面、甩面、晒面、收面……连吃饭都只能趁面发酵的十几分钟时间匆匆吃一口。做面线最重要的是发酵。和面时,面粉中的蛋白质吸水膨胀形成面筋。强烈的外力作用,使面筋中的蛋白质分子互相纠缠,分子结构间产生了较大的内应力。这种力使面团紧张,弹性不足。发酵,让面团醒一下,可以使分子结构得到松弛,面团也会变得光滑柔韧。会发酵的面线,是黄加一辈子的指望和骄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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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微透雕,是在极小的材料上雕刻极精细的造型。林建军,省级工艺美术大师。他的作品,曾得到国家元首的称赞。十三年前,林建军开始专攻精微透雕。从艺二十多年,林建军想要有所突破。精微透雕对身体损害极大,尤其是眼睛,林建军希望在自己眼睛老花之前,雕刻一件从未雕过的、以后也可能再无法完成的作品——高仅八毫米的《雪山大士》。雕刻八毫米的雪山大士,林建军选用的是沉香料里最为珍贵的奇楠。越珍贵的奇楠,油脂越多。林建军所用的奇楠,一克,要一万元,相当于黄金价格的二十多倍。整个雕件,最细的是双臂。完成之后的直径,还不到一毫米。这是最容易做坏的地方。林建军心中不静,屡次失败。叩问自己的内心,看到生活的真相,内心才能得到平静,双手也才能得到释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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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群人,在上班的时候身上不允许有任何味道,因为他们每天都在国宝中工作,他们是酿酒师,任何味道都会影响古老的窖池。宜宾,拥有整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微生物群,使得在此地酿造的白酒无法被复制。摊晾,水量的把控与温度的细微差异,都会左右着酒糟的质量;发酵,是一场与微生物分秒必争的赛跑;养窖,用老酒回馈窖池,仪式般的过程给窖池里生存了650年的微生物群提供营养;拌粮与拌糠,酿酒先辈流传下来古老的方式,将酒糟与粮食天衣无缝般混合;上甑,考验每位酿酒人体力的时刻,轻撒匀铺稍不注意,酒液味道的醇厚就会被毁之一旦;摘酒,去判断酒液的醇厚,只有短短十几秒;存储,摘出的酒并不能直接走进餐桌,它们还需要经过长达一年以上的存放……每一道程序都像古老的仪式一般,至今已传承上千年。每一滴白酒,都是人类与自然协同70天博弈的结果,将每一滴做到极致,唯有如此,方能致敬祖先。